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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范文

时间:2023-12-22 11: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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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政治学的研究方法

第1篇

关键词:征募制度;征兵制;募兵制;经济学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F06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2101(2012)03-0029-05

一、引言

正如荷马在《伊利亚特》(Iliad)中所吟唱的那样:人类会厌倦睡觉、厌倦爱情、厌倦唱歌、厌倦跳舞,但对战争却乐此不疲。战争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必然产物,几乎伴随着人类文明的整个进程。为了保障国家安全,避免在推行丛林法则的世界中成为猎物,各国都不遗余力地进行国防建设,然而在资源一定的背景下,大炮与黄油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矛盾,资源如何在国防与民用部门之间分配成为以研究资源稀缺性为己任的经济学家无法回避的重要问题。同时经济学与国防具有统一性,经济学家麦圭尔(McGuire,1995)曾通过列举经济(学)与国防四个层次的相互作用来说明两者的依赖关系[1]。因此,国防与经济学产生紧密的联系是历史的必然。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的著名政治家尼科罗・马基雅弗利(Niccolò Machiavelli,1520)在《论战争艺术》(Dell'arte Della Guerra)中曾说:谁的荷包里钱越富裕,谁就能打胜仗。

国防经济学的源头是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Adam Smith,1776),他是最早考虑国防开支对社会的影响的经济学家之一,在其《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专辟一节“论国防费”。1914年,英国《经济学家》杂志编辑赫斯特(Hirst)出版了《战争的政治经济学》(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War),全面总结了自己对战争与经济、战争与财政、战争与工业的关系的理解[2]。1921年,福利经济学创始人、经济学大师庇古(Pigou)出版了《战时经济学》(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War,也译为《战争的政治经济学》)一书,以一战英国经济为基础,研究战争对社会经济生活的严重冲击,揭示战时经济的一般规律,以及战争资源筹集的问题[3]。这两本著作促成了国防经济学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对于现代国防经济学的产生,以英国约克大学哈特利和美国依阿华州州立大学教授桑德勒(1995)在《国防经济学手册》(Handbook of Defense Economics)中的说法认同度最高。希奇和麦基因(Hitch,1960)的《核时代的国防经济学》(The Defense and Economics in Nuclear Age)、理查德森(Richardson,1960)的《军备与不安全:战争起源的数学研究》(Arms and Insecurity:a mathematical study of the causes and origins of war)和谢林(Schelling,1960)的《冲突的战略》(The Strategy of Conflict)三部专著的出版标志着现代国防经济学的创立[4],并成为经济学中相对比较新的一个分支。1990年《国防与和平的经济学》(Defence and Peace Economics)杂志创刊,经过历代经济学家如佩克(Peck)、谢勒(Scherer)、奥尔森(Olson)、泽克豪泽(Zeckhause)、史密斯(Smith)、默多克(Murdoch)、布里托(Brito)、英特里盖特(Intriligator)、恩德斯(Enders)、桑德勒(Sandler)、拉姆(Ram)、德格(Deger)和森(Sen)、罗杰森(Rogerson)、沃纳(Warner)、阿什(Asch)、利希腾贝格(Lichtenberg)、哈特利(Hartley)、安德顿(Anderton)、麦圭尔(McGuire)、布若斯卡(Brzoska)、赫什利弗(Hirshleifer)、格罗斯曼(Grossman)、邓恩(Dunne)、布拉登(Braddon)、丰塔内尔(Fontanel)、弗里德曼(Friedman)、斯蒂格利茨(Stiglitz)等人的不断努力,国防经济学逐渐成为西方影响深远的成熟学科。

哈特利和桑德勒(1996)认为其研究成果对于采办理论、博弈论和人力计量经济学的发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其主要内容涵盖国防开支需求理论、国防供给理论、军事人力理论、低烈度的军事活动理论、国防开支的外在影响理论、战争成本与损失理论六大部分。其中军事人力的理论研究主要包括军事人力的需求与供给、军事人力的劳动生产率、军人的新酬结构与补偿、女军人、少数民族的数量构成,预备役的使用,军事经验对民事生活的利益回报、对国防人力资源管理的动态过程进行经济学阐释等。从人力资源管理的角度来看,一个组织的人力资源管理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它包括招聘、培训、使用、开发、辞退或离岗、退休等几个阶段。如果把军队也看成是一个生产战斗力的组织,其人力资源的管理过程也大致经历了征募、训练、维持、使用及退役安置等几个阶段。在军事人力的理论研究中,征募制度的研究最为引人注目,正如学科的界定不在于研究对象而在于研究方法,征募制度可以从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和哲学等多个角度研究,从经济学角度对征募制度进行研究一直以来是国防经济学中军事人力理论研究中的重点内容之一。所谓征募制度指的是一个国家运用何种方法吸纳一定数量、质量和结构的军人来满足该国国防体系对于军事人力需求的制度安排。基本上可以归结为两种基本模式:义务兵役制(后文称征兵制,Draft或者Conscription),自愿兵役制(后文称募兵制AVF,All-Volunteer Force)。围绕着征募制度,经济学家们提出了很多真知灼见,并逐渐延伸扩展到整个军事人力理论的研究,有力地推动了国防经济学的发展。

二、征募制度的经济学研究肇始与发展

征募制度和人类历史一样久远,但最早从经济学的角度论述兵员征募制度的经济学家是亚当・斯密(Adam Smith,1776)。在其《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中,专辟一节“论国防费”,他从经济学的成本―收益分析的角度来描述古代到近代征募制度变迁的历史,他认为生产方式和技术进步是成本―收益结构改变的原因,而这种改变影响到兵员征募制度的选择和变迁。他认为,常备军与多元化的社会是一致的,维持并雇用一部分公民,不断地施以军事训练,使兵士的职业脱离其他职业,而确然成为一种独立的特殊职业,这种常备军的费用来源于国家征收的兵役税,可以看作是募兵制的起源。同时他认为民众的尚武精神和组织民兵,是常备军的支柱,而这个“民兵”具有现代征兵制及预备役的特点。同时他认为“兵士的人数不能超过全体居民1%,过此,即不免负担太重,危及国家经济”[5]。今天看来,亚当・斯密的研究无疑是粗糙的,但毕竟是征募的经济学研究的滥觞。之后,从经济学角度对征募制度进行研究出现了长时间的空白。

20世纪中期以来随着世界范围内兵役制度的改革与发展,西方国家在推行军队职业化的过程中纷纷尝试实行征募制度的转换,引起了西方经济学界对军事人力问题的高度重视和广泛研究,他们对兵员征募过程中出现的形形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系统的研究探讨。经济学家在美国从征兵制到募兵制的转换过程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这一时期是征募制度经济学分析的黄金时期。从二战结束到1973年7月,美国一直实行的是征兵制。1964年,在美国国防部工作的经济学家沃尔特・维(Walter Y.Oi)提出了募兵制的可行性的内部报告,并在1967年连续公开发表了两篇关于征兵制成本的论文。1966年,随着越南战争的升级,美国国内关于废除征兵制的呼声开始逐渐高涨,一些著名的经济学家也参与进来。芝家哥学派创始人弗里德曼(Friedman,1966)在1966年12月19日《新闻周刊》的专栏中写到:目前管理(征兵制)部队的真正耗费远远大于管理同样规模的募兵制部队,原因在于后者是由认为参军是最好的选择的人构成的。后来他进一步认为征兵制度的缺陷在于“不公平、奢侈、与自由社会不相一致”[6]。其余作出贡献的经济学家还有阿尔特曼和菲希特(1967)[7],汉森和薇丝柏德(1967)[8],米勒(Miller,1968)[9],费舍尔(Fisher,1969)[10]罗伯特・巴罗(Robert Barro,1971)[11]等。1968年,福吉尼亚大学毕业生(包括经济学家David Johnson,Matt Lindsay,Jim Miller,Mark Pauly,Robert Tollison,Tom Willett,and Joe Scolnick等人)撰写了拥护募兵制的很多著名的经济学论文。征募制度改革的争论在于回答反对募兵制的九条理由,包括:(1)募兵制费用过于昂贵;(2)募兵制在危机时期缺乏灵活性;(3)破坏爱国热情,腐蚀了公民应该为国服务的道德信念;(4)威胁民主价值;(5)不具有种族代表性;(6)成为惟利是图的部队;(7)刺激敌对国家的军事冒险;(8)战斗力低下,因为只能吸引能力比较差的人服役;(9)挤占其他国防支出,侵蚀了国防的数量以及质量[12]。拥护募兵制的经济学家认为,第一条理由是错误的,缺乏理论依据,其他八条理由缺乏实证基础,因此斗争的焦点主要是费用问题。为了专门研究这个问题,1969年尼克松成立了研究募兵制可行性的专门机构――盖茨委员会,该委员会包括著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Friedman)罗切斯特大学校长艾伦・瓦里斯(W. Allen Wallis)罗切斯特大学商学院院长威廉・麦克林(William Mecliling)、后来的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以及其他许多著名的经济学家(如David Kassing, Walter Oi, Harry Gilman,Robert Barro,John White等),他们的努力为美国最终废除征兵制铺平了道路,也极大地丰富了征募制度的经济学研究[13]。

美国的募兵制经历了多年的风雨,期间遇到很多困难,如何应用经济学有效地对募兵制度进行管理成为该时期的主要任务。虽然支持重返征兵制的意见一直没有停息,不少学者对于募兵制的成本要少于征兵制一直持怀疑态度。李和麦肯锡(Lee& McKenzie,1992),罗丝(Ross,1994)[14],沃纳和阿什(Warner& Asch,1995),沃纳(Warner,2005)的研究表明募兵制不一定总具有较低的社会成本,当部队数量扩大的时候,部队的工资总量就会增加,政府就必须通过增加税收来支付。而税收导致社会经济的扭曲效应会造成较重的税收成本,当这个数值达到一定范围后,募兵制就不是最好的选择。布朗宁(Browning,1987)运用局部均衡分析方法测算了美国税收的边际超额负担,大约等于国家税收的31.8%~46.9%[15]。另外一些学者仍然对于募兵制能否保证兵员质量、人力成本的高预算对军事研究与装备资金的挤占问题以及募兵制兵员能否代表社会各阶层充满担心。沃纳和阿什(Warner&Asch,2001)研究发现目前军事人力的成本在国民生产总值与军事开支中的比例自1973年以来一直呈下降趋势,目前占GDP的比例只有0.8%,而冷战时期这个数字最多曾达到2%[16]。西蒙和沃纳(2007)通过分析美国1998年到2000年兵员来源的数据结果显示,40%的兵员来自中产阶级以上家庭,少数民族比例也没有明显变化。他们同时通过假设增加100 000名义务兵,计算其节约的成本,发现其节约的成本少于同等数量的募兵制兵员所节约的社会成本,战斗力也不如后者,同时由于个体战斗力的提高可以以较少的人数维持较高的战斗力,而节约的成本可以用于军事研究与装备更新[17]。经过激烈辩论,美国主流经济学家仍然认为募兵制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围绕征募制度的经济学研究的命题,很多并不是直接研究征募制度,但研究的每一个问题都与兵员征募制度密切相关,从此以后,经济学家的视野也由征募制度的研究开始扩展到军事人力经济学的研究。综合而言,对于征募制度的经济学研究作出突出贡献的主要有沃尔特・维(Walter Y.Oi)、詹姆斯・米勒(James Miller)、贝丝・阿什(Beth Asch)以及约翰・沃纳(John Warner)。

三、征募制度经济学研究的主题

征募制度经济学研究的主题主要围绕征募制度的成本以及选择进行,规范分析与实证分析结合,征募制度的经济学研究的核心是通过经济学研究回答征兵制与募兵制哪个制度更具有优势,如何进行选择。

首先在于对成本内涵的界定上,政府官员更倾向于预算成本,而经济学家则提出经济成本的概念,该概念除了包括预算成本以外还包括其他隐性成本,如个人机会成本、兵役税等。弗里德曼(Friedman,1967)坚持认为在做任何决定时必须考虑经济成本而不是预算成本。[18]阿尔特曼和菲希特(1967)根据国防部的调查数据,通过选择参军选择自由度比较高的群体作为样本,克服了经典的“鉴别难题”(identification problem),描绘出实行募兵制情况下的军事人力供给模型。他们发现在征兵制条件下,四个变量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作用,分别是男性人口规模、失业率、征兵力度、季节因素。通过模型推导,他们发现募兵制的预算成本会高于征兵制,但经济成本要低得多。他们进一步增加了变量,发现军方的支付弹性为1.18,随着应募者人数的增加而不断下降[19]。但是由于数据采集的先天缺陷以及假设不足,变量太少,他们的意见并未被重视。

同年,沃尔特・维(Walter Y.Oi)在阿尔特曼和菲希特研究的基础上撰写了《征兵制的经济成本》(The Economic Cost of the Draft)一文,量化的估算出全部的经济成本约为53.64亿美元。他采用的方法如图1所表示:首先运用已有的数据计算出军事人力供给曲线S,当实行征兵制时,军人工资水平为G,人数为A,当征集人数增加到B,C,相应的工资总额也增加到H,I。那么,矩形DB/BA是人数从A增加到B所增加的军方预算成本,DEB′是应募个人的机会成本损失,而HEGD是社会承担的兵役税,社会总成本为HE0B[20]。费舍尔(Fisher,1969)在《美国经济评论》(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上发表了《征兵制及结束征兵制的成本》(The Cost of the Draft and the Cost of Ending the Draft),提出了不考虑征兵制情况下的个体服役决策模型,他认为,个人是否服役决定于他在军队中以及民用部门之间净收益的贴现值的比较,收益包括货币收益以及非货币收益。在短期收入变动都是单调递增,可以不考虑贴现因素的情况下,问题就简化为个体主要考虑不同部门收益(Wm为军队收益,Wc为民用部门收益)的比较。如果Wm>Wc,个人就选择服役。然后以征募率为因变量,以军民部门工资比率以及修正的失业率作为自变量,构建了真正意义上的理论模型而不仅仅是简化的统计模型。在此基础上,他推算出征兵制条件下美国军方的人力供给函数,并在此基础上估算了如果废除征兵制,美国需要增加的55亿~75亿美元的成本[21]。这是经济理论模型基础上构造军事人力供给函数的第一次尝试[22](Klotz,1970)。

1973年,尼克松政府废除征兵制度实行募兵制度后,解决募兵制度出现的新问题成为经济学家关心的问题,关于征募制度选择的理论探讨一直在持续。李和麦肯锡(1992)在《南方经济杂志》(Southern Economic Journal)上发表了《重新审视征兵制与募兵制的相对效率》(Reexamination of the Relative Efficiency of the Draft and the All-Volunteer Army),第一次将税收成本作为制度选择考虑的因素,提出了李-麦模型。假设军事人力边际机会成本曲线为:MOCA=a+bn,a,b为常数,n为征募人数,N为社会适役总人数,那么在募兵制条件下征募n个人的机会成本为:an+1/2bn2,在征兵制条件下征募n个人的机会成本为:an+1/2bnN。如果国家需要所有的合法服役者都参军时,社会总机会成本一样,但是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的,所以an+1/2bn2<an+1/2bN,也就是募兵制优于征兵制。如果在这个模型中加入税收成本因素,则在募兵制条件下,军事人力价格由市场供求均衡决定,那么征募n个军人,军方需要支付的工资总额为an+bn2,工资是由税收支付的,税收会产生超额负担。假设每元税收产生的差额负担为一个正的常数?茁,那么,为了支付军人工资会产生的税收差额负担就是:an?茁+bn2?茁。在募兵制条件下,社会总成本为:(an+2/2bn2)+an?茁+bn2?茁。征兵制条件下,假设军方支付工资为W,那么为了支付军人工资会产生的税收差额负担就是:W?茁N。在征兵制条件下,社会总成本为(an+1/2bnN)+W?茁n。求均衡解得到nE=4[(W-?琢)?茁+1/2bN]/b(1/2+?茁),也就是说当征募人数n=nE时,采用哪种征募制度成本都一样。如果n<nE,采用募兵制成本比较低,如果n>nE采用征兵制成本比较低。同时,当军事人力供给的机会成本曲线缺乏弹性时,军人较高的工资增长引起的税收成本就会抵消掉募兵制的优势[23]。以上分析把兵员征募制度的社会成本界定服役的机会成本和军人工资引起的税收成本之和,这显然是不够的。因为其他成本(如训练成本)没有考虑进去,同时仅仅考虑了成本,没有考虑社会收益。但是毕竟提供了一个理论的分析框架。

沃纳和阿什(1995)在《军事人力经济学》(The Economic of Military Manpower)一文中对李-麦模型进行了进一步修正,考虑了训练成本,将单期服役模型扩展为两期服役模型,考虑了收益问题,提出了沃-阿模型。根据沃纳和阿什的分析,征兵制和募兵制的成本差异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军人服役的机会成本;(2)征募和训练成本;(3)税收成本。对于募兵制来说,前两项的成本要低于征兵制,但是第三项的成本要高于征兵制。当军队的规模超过某个点时,就可能使募兵制丧失成本上的优势,此时政府就应该采用征兵制[24]。

沃纳和耐古鲁萨(2005)在沃-阿模型的基础上,在《逃避成本与征兵理论》(Evasion Costs and the Theory of Conscription)一文又加进了征兵制下个人逃避服役以及政府为了打击逃避兵役行为而付出的成本,在综合权衡两种兵员征募制度的征募成本、训练成本、维持成本、税收超额负担和逃避成本的基础上,构造了两种征募制度选择的理论模型[25]。

以上分析是建立在两种兵员征募制度下,相同规模军队的潜在生产率是相同的假设前提之下的。实际上募兵制军队的效率要远远高于征兵制军队的效率,如果考虑到效率因素,“当一个国家需要一支大规模军队时,是征兵制更优还是募兵制更优,依然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26](2001)。

四、征募制度经济学研究在中国的发展以及前景

相对西方的研究,国内的研究才刚刚起步,现代西方国防经济学走进中国的标志性事件是:陈炳福(1992)译自Schmidt主编的《军费问题研究》是较系统介绍西方国防开支理论的著作;姜鲁鸣(2001)等翻译的《国防经济学手册》是现代西方国防经济学进入中国的标志;杜为公、卢周来、姜鲁鸣(2002)等国防经济学者分别出版了系列介绍现代国防经济学的著作;杜为公(2004)负责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现代西方国防经济学最新发展研究”获准立项,使“国防经济学”这一名词第一次出现在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名称中;2004年12月第四届“中国经济学年会”开始设立“国防经济学专场”。

对于征募制度的研究,杜为公(1997)在《西方国防经济学》一书中,通过明确的征兵制理论模型,描述了征兵制与志愿兵役制的成本差别。姚荣(2001)通过对自愿兵役制和义务兵役制在兵员吸纳成本构成方面的比较,论证了自愿兵役制将成为军事人力吸纳的最佳方式。蔺翠峰(2003)在《军人职业化制度研究》一文中,对征兵制与募兵制的经济成本进行了比较分析,最后结合了多项公式的计算结果,得出吸纳成本与军力规模的关系。杨罡、马来宇(2006)以义务兵役制、志愿兵役制为对象,从兵役税、军队预算成本等方面进行量化分析,比较两者的征募成本,认为实行志愿兵役制成本显然是要高于征兵制的成本,如果考虑兵役税,那么征兵制的成本又高于志愿兵役制的成本。罗梅(2006)运用制度经济学以及历史分析、动态分析等研究方法,对我国历次兵役制度变迁过程进行理论概括,揭示出兵役制度变迁的比较优势规律。上海财经大学严剑峰所著的《兵员征募制度的经济学分析》(2007)是国内目前关于征募制度经济学分析的唯一一部专著,对不同兵员征募制度造成的成本和收益进行了一般的、规范的分析,然后在此基础上对兵员征募制度的选择和变迁做了深入的实证分析[27]。侯永平(2007)对征募大学毕业生服役的成本收益进行了比较深入的分析,并从大学毕业生的角度出发,构建了一个模糊综合评判模型,来探讨大学毕业生的服役决策问题。2009年,万玺负责的“军人征募及退役改革研究”获得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立项,成为目前国内第一个有关征募制度经济学分析的国家级项目。稍后,“军事人力资源管理”这一名词第一次出现在2010年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指南中。

应该说,国内关于征募制度的经济学分析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还不够深入,尤其是缺乏通过经济学为国家征募制度改革进行实质性的政策建议。西方的征募制度的经济学分析不一定完全适合中国的国情,因此,未来的研究必须结合中国的国情进行深入的规范分析与实证分析,要综合考虑影响征募制度成本与收益的各种因素。当然,要准确估算两种兵员征募制度对军方成本的影响是一件相当复杂的事情,它需要大量的数据支撑和假设。不过从学术的角度来看,重要的不仅是估计的准确性,而且在于方法的科学性上。一旦采集到真实数据,把这些真实数据代入到计算方法之中就可以比较征募制度的真实成本了,在此基础上,提出国家征募制度改革的具体政策建议以及时间表,真正体现出经济学作为工具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考的价值。可以毫不讳言地说,中国的经济学家在中国征募制度改革中的作用将同美国当年的经济学家的作用一样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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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严剑峰.兵员征募制度的经济学分析[M].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7.

Economic Study of Western Military Recruitment and its Development in China

Wan Xi1,2

(1.College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 Chongqing 401331, China;

2.Managemet School, Queen's University, Belfast, UK BT9 1NN)

第2篇

[关键词] 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 TPACK; 教师教育技术

[中图分类号] G434 [文献标志码] A

[作者简介] 徐鹏(1981—),男,吉林长春人。工程师,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教师教育技术研究。

一、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概述

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是美国学者科勒(Koehler)和米什拉(Mishra)于2005年在舒尔曼(Shulman)提出的学科教学知识(PCK)的基础上提出的,它是信息技术时代对教师知识结构的一次全新界定,对于未来教师教育领域的研究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TPACK框架包含三个核心要素,即学科内容知识(CK)、教学法知识(PK)和技术知识(TK);五个复合要素,即学科教学知识(PCK)、整合技术的学科内容知识(TCK)、整合技术的教学法知识(TPK)、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以及境脉因素(Context)。[1]TPACK各个要素既彼此独立,又相互联系,松散耦合构成一个整体,整个框架处于一种动态平衡。

TPACK国外的相关研究始于2005年,早期的研究主要以TPACK理论建构为主,属于定性研究。近年来,TPACK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教师TPACK水平测量、教师TPACK培养策略和基于TPACK框架的教师教育实践研究等方面。本综述研究选取的研究领域是教师TPACK水平测量,该领域研究在整个TPACK研究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通过对教师TPACK水平的测量,既能完善和修正TPACK现有的理论框架,又能用于指导教师TPACK水平培养策略和方法的制定。

二、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

测量方法国外研究现状

本研究首先以“TPCK”、“TPACK”和“Technological 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为检索关键字,对Education Resources Information Center(ERIC)、SCOPUS、Wiley、Web of Science、Springer Link等五大数据库进行文献检索,检索年限限定在2005年到2013年。另外,本研究文献检索的来源还包括由TPACK创立者创办的“TPACK Newsletters”在线文档,该在线文档创立于2009年1月,到2013年5月为止已经了16期。通过文献检索和整理,共计得到TPACK相关文献142篇;通过二次文献检索,共计得到“TPACK测量”相关研究文献19篇,文献按照出版时间分布如图1所示。从图1中可以看出,2009年是TPACK测量研究成果最多的一年,出现了如施密特(Schmidt)设计开发的经典TPACK测试量表,该测试量表是一个包含47个题目的五点式里克特量表,该量表也成为后续诸多TPACK测量工具设计和开发的重要参考依据。

图1 国外TPACK测量研究文献按年份分布图

通过对检索到的文献的内容进行分析,本研究发现近年来研究者所采用的TPACK测量方法主要有五种。

1. 量表测试法

量表测试法是目前应用最为普遍的TPACK测量和评价方法,通过内容分析我们共计得到13篇研究文献应用了量表测试法,具体情况见表 1。所有采用量表测试法进行TPACK测量和评价的研究均采用五点式或七点式的里克特量表,从测试对象来看,62%的研究以职前教师为研究对象,38%的研究以在职教师为研究对象,另外,在测试量表的信度检验方面,85%的研究均对研究使用的测试量表作了信度检验。下面我们就对几个较为典型的基于量表的TPACK测量和评价研究作简要介绍。

施密特在2009年研究设计了一个包含七个维度和47个测试题目的五点式里克特量表TPACK测量工具,对美国爱荷华州和密歇根州的124名职前教师进行了测试。依据测试结果,在对测量工具的信度检验中显示,该测量工具七个维度的克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分布于 .75至 .92之间,具有良好的信度。[2]该测量工具也是目前应用最为广泛的TPACK测量工具,许多后续研究的TPACK测量工具都是基于该工具设计和开发的。

表 1 量表测试法研究文献分布情况

阿查波特(Archambault)在2009年设计开发了一个包含24个测试题目的五点式里克特量表,用于测试参与K-12学校在线教师培训课程的教师的TPACK水平,该工具测试内容包含三个维度,它们分别是技术无关知识维度(CK、PK和PCK)、技术相关知识维度(TPK、TCK和TPACK)和技术知识维度(TK)。研究者利用该工具对来自美国25个州的596名参与在线培训的教师进行了测试,依据测试数据对该工具进行了信度检验,检验结果显示三个维度的克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分布于.699 至 .888之间,因此该工具具有良好的效度。[3]

以上两个经典的基于量表的TPACK测量工具是TPACK研究早期较有代表性的测量工具,二者均采用了五点式里克特量表,并均对测量工具进行了信度检验。但它们都缺乏对测量工具的结构效度检验,因此,在接下来的研究中,研究者加强了对基于量表的TPACK测量工具的结构效度检验。

例如,新加坡国立教育学院的学者苏梅(KohHwee Ling Joyce)在2010年设计开发了一个包含29个测试题目的七点式里克特量表的TPACK测量工具,测试对象为来自新加坡的1185名职前教师。该项研究着重加强了对该测量工具的结构效度检验,主要检验方法采用的是探索性因素分析法,检验结果显示,七因素最终被聚合为五因素,它们分别是技术知识(TK)、学科内容知识(CK)、利用技术进行教学的知识(KTT)、教学法知识(PK)和进行关键性反思的知识(KCR)。另外在信度检验方面,以上提到的五因素的克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分布于.83 到 .96,证明该测量工具具有良好的信度。[4]

来自新加坡国立教育学院的学者蔡清生(Chai, Ching Sing)在2012年开展了一次研究。研究之初,研究者依据施密特和蔡清生设计的测试量表,设计开发了一个包括46个题目的七点式里克特量表,对新加坡的参与一门Web2.0相关教师培训课程的1296名职前教师进行了测试。通过对课前测试结果的探索性因素分析和课后测试结果的验证性因素分析,将测试量表的测试题目精简为34个,通过萃取和聚类,形成了六大因素,它们分别是Web 2.0相关的技术知识(TK)、教学法知识(PK)、学科内容知识(CK)、整合技术的教学法知识(TPK)、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和网络健康知识(Cyberwellness Knowledge)。在信度检验方面,以上六因素的克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均在 .90以上,说明该测试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5]

通过以上各案例分析可以看出,基于量表的TPACK测试工具由最初的五点式里克特量表发展为现在的七点式里克特量表,使得每个题目的测试结果更加精确。另外,在量表的设计与开发过程中,越来越多的研究在对量表进行信度检验的同时,也通过因素分析的方法完善量表的结构效度。

2. 开放式问卷调查法

基于开放式问卷调查法的TPACK测量往往都伴随着其它测量方法而出现,相关研究的研究方法都是定性研究和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混合式研究,开放式问卷都是为了定性研究而设计。

例如,新加坡国立教育学院的学者苏孝菁(So Hyo-Jeong)在2009年开展了一项研究,该研究的研究对象是参与整合技术的基于问题解决课程设计培训课程的职前教师,研究者设计和开发的测量工具是为了测试参与培训的职前教师的TPACK水平,以及教师在日常教学中应用TPACK知识有哪些认知困难。测试数据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一个是开放式问卷,另一个是课程设计作品。其中开放式问卷的问题主要包括:基于问题解决的课程设计的核心环节是什么,你认为基于问题解决的课程教学是如何促进学习者学习的,基于问题解决的课程有哪些优点和缺点,整合技术的基于问题解决的课程有哪些优点和缺点。该项研究共有来自新加坡的97名职前教师参与,开放式问卷的数据统计是基于关键词的词频统计开展的。通过研究发现,教师在基于问题解决的课程设计过程中主要存在问

题选择困难、辅助技术选择困难以及教学任务实施过程中教师和学生主体地位赋予三大认知困难。另外,研究还发现参与测试的教师TPACK水平处于较高水平,但在基于问题解决课程教学过程中应用TPACK知识的能力较低。[6]

美国杨百翰大学在2008年开展了一项名为“SciencePlus”的教师发展培训计划,该计划主要针对科学教师,整个培训包括面授学习、实地探究学习和实践教学等三个阶段。格雷汉姆(Graham)等人在该项培训过程中制定了一个包含两个开放式问题和31个李克特量表测试题目的测试问卷,在培训前和培训后分别对15名参与培训的在职教师进行测试,以考察培训前后教师TPACK水平和使用技术辅助日常教学的自信心变化情况。两个开放式问题包括:你现在如何使用数字技术去辅助日常教学;如果你能够获取和使用任何数字技术,你打算选择哪种数字技术以及如何在日常教学中使用该技术去辅助教学。通过对比前测和后测的结果发现,参与培训的教师的TPACK水平及使用技术辅助日常教学方面的自信心都得到了明显提升。[7]

3. 访谈法

美国俄勒冈州立大学教育学院的学者尼斯(Niess)在2011年开展了一个为期四周的数学在职教师培训项目,通过培训前后对教师TPACK水平的测量,以判断培训是否对教师的TPACK水平有影响。该研究将教师TPACK水平分为了解、接受、适应、使用和熟悉等五个阶段,通过访谈法这种定性研究方法,以确定教师TPACK水平处于哪个阶段。[8]

4. 观察法

观察法作为教师TPACK水平测量中一种辅助的定性研究方法也被研究者所采用,该方法的测量结果较为客观。例如,尼斯在2011年开展的数学教师培训项目中,为了了解教师在培训前后的TPACK水平,采用了观察法这种定性研究方法。该研究使用的观察检核表是基于舒尔曼的PCK观察检核表构建的,研究中观察教师在培训中的表现,使用观察检核表记录教师行为,最后通过数据对比分析以确定教师所处的TPACK水平。[9]

三、国外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TPACK)

测量方法研究启示

通过对国外近年来“TPACK测量”相关研究脉络的梳理,我们发现国外相关研究呈现两大趋势。

一是重视测量工具结构效度的检验。2010年之前的“TPACK测量”研究,研究者往往只通过克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来检验测量工具的信度,缺乏效度检验;从2011年开始,研究者除了对测量工具作信度检验外,还通过探索式因素分析法和验证性因素分析法对测量工具的结构效度进行检测,目前,这已经成为“TPACK测量”研究的常规研究步骤。

二是由单一测量方法转向多种测量方法相结合的混合式测量方法。早期的“TPACK测量”研究往往只使用单一的量表测试法对教师的TPACK水平进行测量,测量结构主观性较强,缺乏客观性验证。近年来,研究者的研究多采用主客观相结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混合式测量方法,例如,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的学者多林(Doering)构建了一个名叫“GeoThentic”的地理在线教学环境,内设地理教学模块和教师评价模块,其中教师评价模块主要采用问卷调查法(主观和定性)和在线教学行为观察法(客观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对教师的TPACK水平进行测量。[10]

未来TPACK测量相关研究,有两个方向值得业内学者展开研究。

一是学科化的TPACK测量研究。目前TPACK测量的相关研究只关注其一般性,而忽视了其特殊性研究,相关TPACK测量工具未与具体学科结合,这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到测量结果的准确性。在未来的研究中,针对具体学科特点的教师TPACK测量研究将会成为研究热点,也将成为TPACK测量研究领域的重要突破口,这部分研究主要包括学科TPACK测量工具设计、开发及相关实证研究。

二是TPACK混合式测量方法研究。从TPACK测量领域近年来的研究趋势可以看出,整合量表测量法、开放式问卷调查法、访谈法、观察法和间接测量法等方法的,主客观相结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混合式TPACK测量方法必将成为未来业内的研究重点和热点。这部分研究主要包括TPACK混合式测量模式、方法和实证研究。

四、结 语

整合技术的学科教学知识,是信息技术时代对教师知识结构的全新界定,国内外同行一致认为TPACK相关研究将是未来教师教育领域研究的突破口。早期的TPACK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体系建构方面,属于“定性研究”,而近些年来,TPACK相关研究逐渐由“定性研究”转入“定量研究”,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教师TPACK测量、教师的TPACK培养等方面。“TPACK测量”相关研究在整个TPACK研究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它既关系到TPACK理论体系的发展与完善,也关系到教师TPACK水平的培养策略和方法的制定,因此,值得我们在未来的研究中着重展开相关研究。

[参考文献]

[1] AACTE. Handbook of Technological 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TPCK) for Educators[M]. New York: Routledge,2008:9.

[2] Schmidt, D. A.,Baran, E., Thompson, A. D., Mishra, P., Koehler, M. J., Shin, T. S.. Technological 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 (TPACK): The Development and Validation of An Assessment Instrument for Preservice Teachers[J]. Journal of Research on Technology in Education,2009,42(2):123~149.

[3] Archambault, L., Crippen, K.. Examining TPACK among K-12 Online Distance Educators in the United States[J]. Contemporary Issues in Technology and Teacher Education (CITE Journal),2009,9(1):71~88.

[4] Koh, J. H. L., Chai, C. S., Tsai, C. C..Examining the Technological 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 of Singapore Pre-Service Teachers with a Large-Scale Survey[J]. Journal of Computer Assisted Learning,2010,26(6):563~573.

[5] Chai, C. S., Koh, J. H. L., Ho, H. N. J., Tsai, C. C.. Examining Preserviceteachers’Perceived Knowledge of TPACK and Cyberwellness through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J]. Australasian 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2012,28(6):1000~1019.

[6] So, H. J., Kim, B.. Learning about Problem Based Learning: Student Teachers Integrating Technology, Pedagogy and Content Knowledge[J]. Australasian 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2009,25(1):101~116.

[7] Graham,C. R., Burgoyne, N.. TPACK Development in Science Teaching: Measuring the TPACK Confidence of Inservice Science Teachers [J]. TechTrends, 2009, 53(5):70~79.

第3篇

关键词:政治学;国际关系学;国际政治学;学科史

中图分类号:D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3)26-0003-02

对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两门学科之间关系的研究,主要是研究它们之间的联系和区别,而不研究属于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学科范畴的具体问题,是理论与学科关系层面的探讨,或可以说属于学科史研究的范畴。对于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的关系,从学科史的角度予以厘清,有助于合理界定两个学科的方位和边界、正确理解学科的内涵和外延、促进人们更好地把握它们的发展变化与相互间影响。

一、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的概念辨析

要进行相互关系的比较分析,首先需要考察学科的属性,即该学科是研究什么的。首先来考察政治学。政治学英文“Politics”一词源于古希腊语Polis(城邦)。西方政治学的创始人首推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在其《理想国》中提出“善”、 “正义”和他的哲学王理想。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是西方思想史上第一部系统论述政治理论及其体系的著作,他倡导以个人幸福为最高政治目标的城邦政治论,使政治学发展成为一门相对独立的学科。其后大致经历了中世纪神学政治学、近代文艺复兴时期以来的权利政治学、20世纪以来现代意义的政治学等几个阶段,①有着悠久的历史。一般而言,政治“本质上是人们在一定经济基础上,围绕着特定利益,借助于社会公共权力来规定和实现特定权利的一种社会关系。”[1]政治学,则是研究政治关系及其发展规律的一门学科。

“国际关系”(international relation-IR)是国外学术界比较常用的词语。在英文《韦氏词典》里对它的解释是:“国际关系是政治科学的一个分支,关注的是国家间的联系并且主要关注对外政策”。从这一定义来看,“国际关系”的属性有三点:一是在学科上它从属于政治学;二是它的研究对象是国家间的关系;三是对外政策或外交是其关注的重点。“国际关系”不仅仅是指国际的政治关系,还涉及经济、军事、科技、教育、文化、宗教、卫生、民族、政党等各种联系。也有学者认为,“国际关系是超越国家界线的国际社会关系。进入世界近现代史的国际关系主要是国家以及国家集团之间的相互关系”[2],“严格来说,国际关系的领域集中在世界上政府间的关系,但这些关系不能被孤立地理解。这些关系和其他因素(如国际机构、跨国公司以及个体)是有紧密联系的;与其他社会结构(包括经济的、文化的和国内政治结构)也有联系;甚至与地理的和历史的因素也发生关联。国际关系学是交叠了几个其他领域的庞大学科。”[3]可见,国家间的关系是国际关系学研究的重点或主要方面。所谓“国际关系”,主要指国家间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主要方面的联系;“国际关系学”,则可被看作是一门研究这些联系和及其规律的独立学科[4]。

二、政治学和国际关系学的历史关联

19世纪,受西方实证主义思想学说影响,人们对政治学的独立地位、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有了较一致的看法,当时主要以国家政治行为、政治体制与机构、政治理论与原则、政治家的思想行为等为研究对象。20世纪早期,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现代意义上的国际关系学也产生于20世纪初,是现实国际关系发展在人们观念上的反映,是人们对国际关系认识日益加深的产物,相对来说是新学科。

传统上,国际政治学属于政治学的范畴,而国际关系学则是国际政治学的拓展。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世界范围内错综复杂的国家间矛盾的第一次总爆发,国际关系成为学者们必须密切关注的焦点。1919年,威尔士工业家戴维斯在威尔士大学资助建立了国际政治系(The Department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at the University of Wales),并为国际政治专业设立了伍德罗·威尔逊讲座教席(Woodrow Wilson Chair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这种设置标志着独立的国际政治学科的诞生[3]。显然,国际关系学(IR)最初是以国际政治学(International Politics)的面目出现的,并且被许多政治学领域的学者看作是政治学的子学科。1949年在巴黎,各国的政治学者共同建立了“国际政治科学协会”(IPSA),协会确定政治学研究的对象有五项:政治理论、政治制度、政党和政治团体、国际政治关系、社会舆论[4]5。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国际政治学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国际政治研究伴随着一系列特定刊物的出现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学科领域和范式。这些刊物包括:《外交》(Foreign Affairs,1922)、《国际组织》(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1947年)、《世界政治》(World Politics,1947年)、《国际研究季刊》(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1963年)、《和平研究杂志》(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1964年)等,此外,英美国家都出现了国际关系方面独立的博士教程[5]5。20世纪50年代末,以国际政治现象及其规律的研究为主要内容的国际政治学成为政治学的三个主要分支学科之一,另两个是行政学和比较政治学。在学科史上,“国际关系”可以说是“国际政治”在空间范围上的延展,在时间上也存在一定的先后顺序。由于这种特征,使得“国际关系学”稍微偏离了政治学领域,与政治学的联系不如“国际政治学”与之紧密。但反过来说,国际政治始终都是国际关系学研究的重点,原因在于“国际政治”关系一直以来是各种国际关系当中最重要的一类关系。

三、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的不同

(一)学科生成、发展历程(学科史)的不同

政治学在古希腊时期就产生了,中世纪的政治学和其他学科一样,受神学统治。近代文艺复兴时期,政治学最终摆脱神学束缚,恢复为一门相对独立的学科。20世纪早期,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国际关系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它的生成是20世纪的事,但这个过程几乎跨越了整个世纪。

国际关系(国际政治)作为一种现象也有久远的历史。其实,不管是古代的城邦国家还是现代的民族国家,只要有国家,就存在“国际关系”。“如果把古代学者的研究,诸如修昔底德(Thucydides)研究古希腊城邦国家间关系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The History of the Peloponnesian War)和中国记述春秋战国历史的典籍《春秋》、《左传》、《论语》、《战国策》等视为某种“国际关系”研究的话,那么这种研究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了”[5]4。国际关系学到20世纪上半叶还不能说已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直到20世纪70年代,它才有了比较像样的、可称为一门学科的轮廓。

(二)研究对象与学科特点的不同

政治学以探求政治关系的发展规律作为自己的目标和任务,因此,它的视角通常会围绕政治关系,从政治行为、政治体系、政治文化等方面去阐释政治的本质,关注国家、权力、权利等核心概念,关注人类围绕这些核心价值所做的价值选择,关注对自由、正义、和谐等终极理念的追求;国际关系学的研究背景是由世界上所有国家共同构成的一个特殊“社会”,这个社会没有中央权威,国家间的互动在本质上是无政府的。国际关系的研究不仅涉及政治因素,而且涉及军事、经济、宗教、文化、法律、生态、社会心理和意识形态等多个方面,其中关注较多的是国家的外交关系和外交政策。其研究对象非常复杂,具有明显的跨学科特点,经济学、法学、历史学、社会学等对于国际关系学都具有特别的重要性;它还涉及哲学、地理学、生态学、心理学乃至数学、统计学等众多学科,表现出十分庞杂的特点,但国际关系整体的运动规律仍是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对象。①

(三)研究方法的不同

在研究方法上,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都经历了传统研究方法和现代科学研究方法两个阶段。传统的研究方法包括哲学的研究方法、历史的研究方法、规范分析方法、法学的研究方法等;二战后初期,“国际关系学界大多数学者沿用政治学或法学的一些方法,注重对国家、战争与和平等问题的研究”[4]7。战后六七十年代科学主义盛行时期,政治学、国际关系学开始利用其他科学领域的研究成果铸造本学科新的研究方法,包括经济学的方法、社会学的方法、心理学的方法、系统分析方法、结构功能主义的方法、行为主义的方法、数理统计的方法等等,统称为现代科学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上的传统与现代两个阶段是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的共性。所不同的是,由于国际关系学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学科,其研究方法也表现出复合多样化的特点,更多地具有“科学主义的”倾向,研究的问题与政治学的课题相较更为现实具体,更多采用实证主义、定量分析的方法。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大大丰富了政治学学科的资料库。笔者以为,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在研究方法上不存在根本性的不同。研究方法作为一种工具,对于某一分析课题来说只要是恰切的就可以大胆采用。

四、结语

在学科发展史上,学科之间从属、分离以及综合是学科发展内在规律的表现。国际关系学传统上被认为是政治学的一个从属学科,但随着其研究领域的扩展和深化、研究成果的繁荣丰富,国际关系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的地位已经在人们当中达成了共识,大家都承认它有独立的理论体系、研究领域和研究对象、学科目的与学科价值。

同时,国际关系学与政治学之间也存在着相互支撑的关系。国际关系学虽然研究的是一个类似无政府状态的国际“社会”当中各行为主体互动的关系问题,但它始终离不开政治学所提供的关于国家、权力和权利等基本概念体系的支撑,以及政治学提供的价值规范的牵引。政治学也迫切需要国际关系学在这方面的成果来大量丰富政治学研究的资料与素材,特别是在全球化的当天,政治现象常常是超越国界的。 总之,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的相互支撑与相互分离是二者间关系的主要特点和趋势,学科发展也会受这对矛盾运动的影响。

参考文献:

[1]王浦劬.政治学基础[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5.

[2]袁明.国际关系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3][美]Joshua S.Goldste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M].Peking University Press, 2005:3.

第4篇

19世纪,受西方实证主义思想学说影响,人们对政治学的独立地位、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有了较一致的看法,当时主要以国家政治行为、政治体制与机构、政治理论与原则、政治家的思想行为等为研究对象。20世纪早期,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现代意义上的国际关系学也产生于20世纪初,是现实国际关系发展在人们观念上的反映,是人们对国际关系认识日益加深的产物,相对来说是新学科。传统上,国际政治学属于政治学的范畴,而国际关系学则是国际政治学的拓展。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世界范围内错综复杂的国家间矛盾的第一次总爆发,国际关系成为学者们必须密切关注的焦点。1919年,威尔士工业家戴维斯在威尔士大学资助建立了国际政治系(TheDepartmentofInternationalPoliticsattheUniversityofWales),并为国际政治专业设立了伍德罗•威尔逊讲座教席(WoodrowWilsonChairofInternationalPolitics),这种设置标志着独立的国际政治学科的诞生。显然,国际关系学(IR)最初是以国际政治学(InternationalPolitics)的面目出现的,并且被许多政治学领域的学者看作是政治学的子学科。1949年在巴黎,各国的政治学者共同建立了“国际政治科学协会”(IPSA),协会确定政治学研究的对象有五项:政治理论、政治制度、政党和政治团体、国际政治关系、社会舆论。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国际政治学得到了很大的发展。国际政治研究伴随着一系列特定刊物的出现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学科领域和范式。这些刊物包括:《外交》(ForeignAffairs,1922)、《国际组织》(InternationalOrganization,1947年)、《世界政治》(WorldPolitics,1947年)、《国际研究季刊》(InternationalStudiesQuarterly,1963年)、《和平研究杂志》(JournalofPeaceResearch,1964年)等,此外,英美国家都出现了国际关系方面独立的博士教程。20世纪50年代末,以国际政治现象及其规律的研究为主要内容的国际政治学成为政治学的三个主要分支学科之一,另两个是行政学和比较政治学。在学科史上,“国际关系”可以说是“国际政治”在空间范围上的延展,在时间上也存在一定的先后顺序。由于这种特征,使得“国际关系学”稍微偏离了政治学领域,与政治学的联系不如“国际政治学”与之紧密。但反过来说,国际政治始终都是国际关系学研究的重点,原因在于“国际政治”关系一直以来是各种国际关系当中最重要的一类关系。

二、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的不同

(一)学科生成、发展历程(学科史)的不同政治学在古希腊时期就产生了,中世纪的政治学和其他学科一样,受神学统治。近代文艺复兴时期,政治学最终摆脱神学束缚,恢复为一门相对独立的学科。20世纪早期,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国际关系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它的生成是20世纪的事,但这个过程几乎跨越了整个世纪。国际关系(国际政治)作为一种现象也有久远的历史。其实,不管是古代的城邦国家还是现代的民族国家,只要有国家,就存在“国际关系”。“如果把古代学者的研究,诸如修昔底德(Thucydides)研究古希腊城邦国家间关系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TheHistoryofthePeloponnesianWar)和中国记述春秋战国历史的典籍《春秋》、《左传》、《论语》、《战国策》等视为某种“国际关系”研究的话,那么这种研究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国际关系学到20世纪上半叶还不能说已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直到20世纪70年代,它才有了比较像样的、可称为一门学科的轮廓。

(二)研究对象与学科特点的不同政治学以探求政治关系的发展规律作为自己的目标和任务,因此,它的视角通常会围绕政治关系,从政治行为、政治体系、政治文化等方面去阐释政治的本质,关注国家、权力、权利等核心概念,关注人类围绕这些核心价值所做的价值选择,关注对自由、正义、和谐等终极理念的追求;国际关系学的研究背景是由世界上所有国家共同构成的一个特殊“社会”,这个社会没有中央权威,国家间的互动在本质上是无政府的。国际关系的研究不仅涉及政治因素,而且涉及军事、经济、宗教、文化、法律、生态、社会心理和意识形态等多个方面,其中关注较多的是国家的外交关系和外交政策。其研究对象非常复杂,具有明显的跨学科特点,经济学、法学、历史学、社会学等对于国际关系学都具有特别的重要性;它还涉及哲学、地理学、生态学、心理学乃至数学、统计学等众多学科,表现出十分庞杂的特点,但国际关系整体的运动规律仍是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对象。①

(三)研究方法的不同在研究方法上,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都经历了传统研究方法和现代科学研究方法两个阶段。传统的研究方法包括哲学的研究方法、历史的研究方法、规范分析方法、法学的研究方法等;二战后初期“,国际关系学界大多数学者沿用政治学或法学的一些方法,注重对国家、战争与和平等问题的研究”。战后六七十年代科学主义盛行时期,政治学、国际关系学开始利用其他科学领域的研究成果铸造本学科新的研究方法,包括经济学的方法、社会学的方法、心理学的方法、系统分析方法、结构功能主义的方法、行为主义的方法、数理统计的方法等等,统称为现代科学研究方法。研究方法上的传统与现代两个阶段是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的共性。所不同的是,由于国际关系学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学科,其研究方法也表现出复合多样化的特点,更多地具有“科学主义的”倾向,研究的问题与政治学的课题相较更为现实具体,更多采用实证主义、定量分析的方法。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大大丰富了政治学学科的资料库。笔者以为,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在研究方法上不存在根本性的不同。研究方法作为一种工具,对于某一分析课题来说只要是恰切的就可以大胆采用。

三、结语

第5篇

19世纪,受西方实证主义思想学说影响,人们对政治学的独立地位、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有了较一致的看法,当时主要以国家政治行为、政治体制与机构、政治理论与原则、政治家的思想行为等为研究对象。20世纪早期,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现代意义上的国际关系学也产生于20世纪初,是现实国际关系发展在人们观念上的反映,是人们对国际关系认识日益加深的产物,相对来说是新学科。传统上,国际政治学属于政治学的范畴,而国际关系学则是国际政治学的拓展。第一次世界大战是世界范围内错综复杂的国家间矛盾的第一次总爆发,国际关系成为学者们必须密切关注的焦点。

20世纪50年代末,以国际政治现象及其规律的研究为主要内容的国际政治学成为政治学的三个主要分支学科之一,另两个是行政学和比较政治学。在学科史上,“国际关系”可以说是“国际政治”在空间范围上的延展,在时间上也存在一定的先后顺序。由于这种特征,使得“国际关系学”稍微偏离了政治学领域,与政治学的联系不如“国际政治学”与之紧密。但反过来说,国际政治始终都是国际关系学研究的重点,原因在于“国际政治”关系一直以来是各种国际关系当中最重要的一类关系。

二、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的不同

(一)学科生成、发展历程(学科史)的不同

政治学在古希腊时期就产生了,中世纪的政治学和其他学科一样,受神学统治。近代文艺复兴时期,政治学最终摆脱神学束缚,恢复为一门相对独立的学科。20世纪早期,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而国际关系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它的生成是20世纪的事,但这个过程几乎跨越了整个世纪。国际关系(国际政治)作为一种现象也有久远的历史。其实,不管是古代的城邦国家还是现代的民族国家,只要有国家,就存在“国际关系”。“如果把古代学者的研究,诸如修昔底德(Thucydides)研究古希腊城邦国家间关系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TheHistoryofthePeloponnesianWar)和中国记述春秋战国历史的典籍《春秋》、《左传》、《论语》、《战国策》等视为某种“国际关系”研究的话,那么这种研究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国际关系学到20世纪上半叶还不能说已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直到20世纪70年代,它才有了比较像样的、可称为一门学科的轮廓。

(二)研究对象与学科特点的不同

它的视角通常会围绕政治关系,从政治行为、政治体系、政治文化等方面去阐释政治的本质,关注国家、权力、权利等核心概念,关注人类围绕这些核心价值所做的价值选择,关注对自由、正义、和谐等终极理念的追求;国际关系学的研究背景是由世界上所有国家共同构成的一个特殊“社会”,这个社会没有中央权威,国家间的互动在本质上是无政府的。国际关系的研究不仅涉及政治因素,而且涉及军事、经济、宗教、文化、法律、生态、社会心理和意识形态等多个方面,其中关注较多的是国家的外交关系和外交政策。其研究对象非常复杂,具有明显的跨学科特点,经济学、法学、历史学、社会学等对于国际关系学都具有特别的重要性;它还涉及哲学、地理学、生态学、心理学乃至数学、统计学等众多学科,表现出十分庞杂的特点,但国际关系整体的运动规律仍是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对象。

(三)研究方法的不同

在研究方法上,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都经历了传统研究方法和现代科学研究方法两个阶段。传统的研究方法包括哲学的研究方法、历史的研究方法、规范分析方法、法学的研究方法等;二战后初期“,国际关系学界大多数学者沿用政治学或法学的一些方法,注重对国家、战争与和平等问题的研究”。战后六七十年代科学主义盛行时期,政治学、国际关系学开始利用其他科学领域的研究成果铸造本学科新的研究方法,包括经济学的方法、社会学的方法、心理学的方法、系统分析方法、结构功能主义的方法、行为主义的方法、数理统计的方法等等,统称为现代科学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上的传统与现代两个阶段是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的共性。所不同的是,由于国际关系学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学科,其研究方法也表现出复合多样化的特点,更多地具有“科学主义的”倾向,研究的问题与政治学的课题相较更为现实具体,更多采用实证主义、定量分析的方法。国际关系学的研究大大丰富了政治学学科的资料库。笔者以为,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在研究方法上不存在根本性的不同。研究方法作为一种工具,对于某一分析课题来说只要是恰切的就可以大胆采用。

三、结语

在学科发展史上,学科之间从属、分离以及综合是学科发展内在规律的表现。国际关系学传统上被认为是政治学的一个从属学科,但随着其研究领域的扩展和深化、研究成果的繁荣丰富,国际关系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的地位已经在人们当中达成了共识,大家都承认它有独立的理论体系、研究领域和研究对象、学科目的与学科价值。同时,国际关系学与政治学之间也存在着相互支撑的关系。

第6篇

一、中国政治学30年的发展

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杨海蛟研究员认为,中国政治学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以下四个发展阶段:第一,恢复和重建阶段(1978—1985年);第二,飞速发展阶段(1986—1989年);第三,全面深刻反思阶段(1989—1991年);第四,深入发展阶段(1992年—至今)。

与会专家学者认为,中国政治学的30年取得了历史性的成就。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坚持和发展了政治学理论体系;二是开展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学理论的全面研究,明确了中国政治发展的目标和路径,探索了中国民主模式,比较了民主形式,对精英民主论、协商民主论、草根民主论、混合民主论等理论进行了深入比较研究;三是在历史唯物主义指导下,形成了多元化的政治学研究范式与研究方法;四是中国政治学界在理论创新、思想启蒙、政策设计和人才培养等方面都对推动社会主义政治发展作出了具体贡献。

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研究院徐勇教授和邓大才教授对实证方法进入中国政治学研究的历程进行了全面深入的阐述和总结。他们认为,要将实证方法的研究推进到更高阶段,需要完成以下工作:从权力政治向日常生活政治延伸;从文本政治向田野政治延伸;从空间政治向时间政治延伸;从质性研究向量化研究延伸;研究工具和方法向其他学科延伸。

杨海蛟研究员认为,30年来中国政治学的基本经验有:首先,始终坚持正确的思想方向;其次,始终坚持理论联系实践;再次,始终坚持在汲取人类政治学的优秀成果的同时,坚持从本国国情出发,立足于中国政治现实。他认为,目前我国政治学存在的不足主要表现在:第一,中国政治学的基本理论基础仍然不够雄厚;第二,中国政治学的研究缺乏共鸣,重大基本问题的研究深度不够;第三,中国政治学的学科建设、专业设置仍有待系统化。

本次年会也指出了中国政治学努力的方向:一是继续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等一系列政治学的研究方法;二是继续拓展研究领域;三是在创新思想、理论、观点的同时,要注意研究成果的应用性,使其能更多地为各级决策者所重视和采纳;四是要努力构建中国政治学话语体系,既要争得在国际政治学界的话语权,也要在和国内其他学科的并行发展中不断提升自己的地位;五是继续推进政治学科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的科学化与人文化。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张桂琳教授提出两个继续保持:一是继续保持政治学学者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对国家与人民的火热情怀;二是继续保持政治学界一贯的团结、和谐、学术包容之风。

二、中国政治30年的发展

与会代表认为,中国政治发展30年的历程大致经历了拨乱反正与改革开放的起步时期、改革开放的全面展开时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初步确立时期、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起步时期以及党的十七大后启动新一轮政治建设时期等五个时期。30年的政治发展取得了十个方面的主要成就:一是提出了一系列与时俱进的政治理念;二是探索出一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道路;三是初步建立起社会主义法律体系;四是人权和公民权利得到制度化的保障;五是六次政府改革与创新,实现了政府职能的转变,基本建立起现代公务员制度体系;六是基本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政治监督体系和相对健全的廉政制度;七是“一国两制”构想在港澳地区成功实践,为实现祖国统一奠定了政治基础,提供了经验;八是政治治理技术逐渐成熟;九是党的执政能力不断提升;十是中国的国际地位空前提高,在世界上显现出负责任的大国形象。

第7篇

一、中国政治学30年的发展

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杨海蛟研究员认为,中国政治学的发展大致经历了以下四个发展阶段:第一,恢复和重建阶段(1978—1985年);第二,飞速发展阶段(1986—1989年);第三,全面深刻反思阶段(1989—1991年);第四,深入发展阶段(1992年—至今)。

与会专家学者认为,中国政治学的30年取得了历史性的成就。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坚持和发展了政治学理论体系;二是开展了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学理论的全面研究,明确了中国政治发展的目标和路径,探索了中国民主模式,比较了民主形式,对精英民主论、协商民主论、草根民主论、混合民主论等理论进行了深入比较研究;三是在历史唯物主义指导下,形成了多元化的政治学研究范式与研究方法;四是中国政治学界在理论创新、思想启蒙、政策设计和人才培养等方面都对推动社会主义政治发展作出了具体贡献。

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研究院徐勇教授和邓大才教授对实证方法进入中国政治学研究的历程进行了全面深入的阐述和总结。他们认为,要将实证方法的研究推进到更高阶段,需要完成以下工作:从权力政治向日常生活政治延伸;从文本政治向田野政治延伸;从空间政治向时间政治延伸;从质性研究向量化研究延伸;研究工具和方法向其他学科延伸。

杨海蛟研究员认为,30年来中国政治学的基本经验有:首先,始终坚持正确的思想方向;其次,始终坚持理论联系实践;再次,始终坚持在汲取人类政治学的优秀成果的同时,坚持从本国国情出发,立足于中国政治现实。他认为,目前我国政治学存在的不足主要表现在:第一,中国政治学的基本理论基础仍然不够雄厚;第二,中国政治学的研究缺乏共鸣,重大基本问题的研究深度不够;第三,中国政治学的学科建设、专业设置仍有待系统化。

本次年会也指出了中国政治学努力的方向:一是继续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等一系列政治学的研究方法;二是继续拓展研究领域;三是在创新思想、理论、观点的同时,要注意研究成果的应用性,使其能更多地为各级决策者所重视和采纳;四是要努力构建中国政治学话语体系,既要争得在国际政治学界的话语权,也要在和国内其他学科的并行发展中不断提升自己的地位;五是继续推进政治学科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的科学化与人文化。中国政法大学副校长张桂琳教授提出两个继续保持:一是继续保持政治学学者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对国家与人民的火热情怀;二是继续保持政治学界一贯的团结、和谐、学术包容之风。

二、中国政治30年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