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16 11:4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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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之木铎、天纵之圣、至圣先师、万世师表之称的孔子以儒家思想的创立者形象获得了不可替代的历史地位。为适应不同的时代要求,孔子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性人物被赋予了崭新的“时代包装”,在互联网媒体加持下,众多文艺作品中孔子形象的塑造,呈现出了新的时代风貌,其传播也被烙上了鲜明的时代印记。2013年,中国歌剧舞剧院创作演出的大型历史民族舞剧《孔子》,以表现孔子为剧作核心,是用舞剧形式展示、传播传统文化的一次有益尝试。该舞剧由业内资深人士组成主创团队,孔子第77代孙孔德辛担任总导演,许宁任舞蹈总监、刘春任编剧、毛伟伟任执行导演等。演员方面,中国歌剧舞剧院没有邀请流量明星制造噱头、吸引观众,主演均为本院团自主培养的新生代演员——胡阳、杨思宇、郭亦鸣、余瑜、张珊珊等;这批90后青年演员专门从事舞剧表演,接受舞台多年磨砺,舞蹈功底深厚,专业精深。舞剧《孔子》演出时长约90分钟,采用段落式结构,由《序·问》《乱世》《绝粮》《大同》《仁殇》《尾声·乐》六部分独立的章节组成并环环相扣,提炼孔子参政献谏、周游列国、粮绝被困、操歌幽兰的人生历程为基本剧情。舞剧将孔子乱世求索、坚强不屈的性格特征融入舞蹈表演,用审美性的肢体动作塑造典型人物,视觉色彩丰富鲜明,现代性的舞美灯光跨越时空局限、语言障碍,为观众打造视觉盛宴。截至2021年12月,舞剧《孔子》不仅在国内巡回演出,还赴美、日、俄、意、马其顿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演出,共400余场。这个自2013年首演就成为中国舞蹈界“爆款”的剧目历经多年打磨、修改,成为向世界展示中华民族文化的独特“名片”。
一、“圣人”与“凡人”合一的形象塑造
舞剧《孔子》一改以往影视作品中塑造孔子形象的宏大历史叙事程式,聚焦孔子为理想而奔波的人生历程;其中既保留了孔子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符号的“圣人”属性,又讲述孔子粮绝困顿、梦境逃避等“凡人”心理,塑造出一个“有血有肉”的孔子形象。舞剧《孔子》的篇章结构采取分幕主题制,由《序·问》《乱世》《绝粮》《大同》《仁殇》《尾声·乐》六部分组成。以《绝粮》为例,幕首以《孔子家语·在厄》“且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谓穷困而改节”开篇,引文既预示此幕内容又展现孔子处逆境而坚守的脱俗圣人气节,大气庄重。在“绝粮”场景中,天下子民为饥所困,孔子与弟子随从无奈逃亡。在这里,孔子并不是全能的“神”,他满腹壮志难酬,无法进入权力核心,被流放了,而且陷入一种残酷境地;但孔子为子民痛心,为理想高歌,坚决不受“嗟来之食”的豪迈气势未曾降低,“圣人”与“凡人”的典型形象在舞台塑造的情景中相互交织,衬托出现。舞蹈演员踏歌而舞,灯光配合整体效果呈现出愈加明亮的渐变趋势。“依托动作本体支撑舞剧结构”[1]孔子的乐观精神通过力量感十足的肢体动作展现出来。大甩袖、大迈步、旋转、跳跃等大幅度的舞蹈动作,体现了孔子大胆追求、执着求问的豪气。这种精神也恰恰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全体中国人“韧性”的表现。这种特质在“琴思幻境”中最为鲜明,粮绝之时,弟子也不幸冻饿而亡,孔子依旧讲学不歇,抚琴高歌,即使身处绝境,也依然向往光明,其坚韧令人动容。
二、兼顾“传统”与“现代”的舞台造型
舞剧《孔子》虽取材于古代历史,但其中带有现代审美的独特创意亦有很多,这种“传统”与“现代”的融合打造出精彩的舞台艺术。整部舞剧虽以古典舞元素为主,但也融合了现代舞和民族舞的表现手法。群舞部分多采用春秋战国时的传统古典舞,但在编排和设计上融入现代审美进行改良,如开场舞《执羽》展现先秦“羽舞”,男子右手执羽,左手盖之;女子左手执羽,右手盖之,古代讲究“男左女右”的传统,舞蹈充分表现出孔子所倡导的“礼”的思想。群舞散去,暗中见光,孔子现,演员开始独舞,背景的古书简显露出来,动作将舞蹈语言可视化,这段浓墨重彩的独舞大量运用大跨步、甩袖等舞蹈动作,抒发主人公的心志和情感,渲染一种浓烈的情绪氛围,好似孔子对观众敞开了心房,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绝粮》为表现百姓的流离失所,提取了“乞讨”这一动作姿态,舞蹈演员身体佝偻,蹒跚向前,卑微乞食,生动再现当时百姓穷困的生活处境,引发观众共情。舞剧演员使用的服装和道具设计精良。主创人员查阅史料、借鉴战国楚墓出土的木俑造型,提炼出儒裙、曲裾、青铜剑等元素。服装色彩上,设计师配合现代布料和印染技术,大胆提高色彩明度,尽量给观众呈现出油画质感,如《采薇》中大胆采用当时社会少见的蓝绿色服饰,营造似水柔情;《面具舞》中鲜明的红黑对比,强调视觉刺激。服装样式上保留朴实与简洁的年代风貌,以春秋时期流行的“曲裾深衣”为原型,在宽袍大袖的基础上强调不同人物服饰细节差异;地位高者外加亮面丝绸罩衫,普通百姓则采用暗面粗糙布料,身份悬殊之感立显;女性角色服饰做更加修身的处理,采用宽衣的衣领压襟设计,上紧下宽,突出女性曲线美,衣袖处添加水袖、薄纱元素,体现女性的柔美和动作的线条感。头饰等小细节也很考究,比如《序·问》中,男子佩戴的稚羽头饰正是《礼记》当中所言“文舞”必需的“翟”。在音乐方面,舞剧选取了最能代表中国传统的古典乐器和古诗词元素,不仅有古琴、编钟、笛子等,还容纳了很多巧思,如《玉人舞》的音乐。为了呈现“玉”的声音,音乐总监特意收集玉器,将玉器打磨之声、碰撞之声通过加工录入音乐之中。孔子常以“玉”比喻君子,以之入曲,能使观众领悟孔子对真、善、美的追求,呈现出独特的古典韵味。总之,舞剧《孔子》的成功与其创新性的人物塑造方法和舞台表现手法密不可分。对于孔子这一历史人物的塑造,不囿于历史束缚和纯粹说教,通过打造浪漫典雅的舞台氛围和时空幻境,在当代审美多元并存的结构下,以新颖的舞蹈表现形式赋予了孔子形象独特的艺术性和生命力,传达了孔子的济世思想、人格魅力和智慧光芒。在舞剧《孔子》中,创作者们毫不避讳孔子的思想并未于当世取得认可的历史事实,不仅表现孔子思想对于当世的意义,更将其提炼为中华传统文化的精神标志,体现孔子思想在新时代下所承载的人文情怀。“抒情性是舞剧的本质属性,叙事性是舞剧的功能表现属性,表现性是舞剧艺术的本质特点,戏剧性是舞剧艺术的美学特征。[2]”在情节、情绪双线并进的舞剧《孔子》中,孔子的形象具有一种大象无形的写意性,突出表现为于逆境中保持乐观,对弱者同情,对梦想坚持等众多美好品德的集合,更似中华传统文化的总体特点。《孔子》虚化出孔子的意识世界,真正想要表达的不是那个战乱年代的社会风貌,而是由孔子不懈追求理想衍生出的造梦、梦破及再梦的梦想的循环。这个梦想的循环,正是我们当下所有新时代奋斗者正在发生着的生活实况。创作者的用意体现于此:与时俱进地活着、感受着、言说着。诗、歌、乐、舞等艺术形式的综合把握,与时俱进的艺术设计使得舞剧《孔子》成为大情怀、大视野、大格局的传统历史人物主旋律题材中兼具时代特色的艺术典型。
三、从“走出去”到“走进去”的实践与思考
依靠中华传统文化中孔子形象的典型魅力,借助舞蹈艺术的跨文化交流能力,在有关部门和艺术院团的共同努力下,舞剧《孔子》近年来“走出去”的实践活动取得了重大胜利。舞剧《孔子》自2013年在国家大剧院成功首演以来,在国家艺术基金的资助支持下逐步自我完善并向外拓展,在实践中探索中华文化向海外传播的良好方式,积极探索“讲好中国故事”。截至2021年12月,舞剧《孔子》已赴美国、日本、澳大利亚、意大利、斯洛文尼亚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演出50余场,先后登上3个世界级艺术剧院——俄罗斯“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纽约“林肯艺术中心”、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参考消息》称‘中国用舞剧向世界推广孔子’,《纽约时报》称其为‘中国的文化名片’,《马其顿日报》称其为‘中国的奇迹’[3]”。如今,它不仅活跃于香港回归二十周年等重大庆祝活动,更成为“一带一路”交流合作的先头军,获得各界赞誉。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发展,多次发表重要讲话。时代的召唤为文艺工作者指明了方向,在这样一个多元文化并存的时代,在一众好莱坞超级英雄吸引人们眼球的情况下,要发掘并塑造中国人广泛认可的典型人物,使其于新时代中焕发光彩,成为中国故事的主角,成为中国走向世界的“名片”。孔子作为儒家学派的开创者和代表人物,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的翘楚,不仅在全体国人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蜚声国际。关注典型人物,讲好中国故事。传统文化中所具有的当代价值,世界意义是艺术创作者在打造作品时需要开掘的核心内容。这是我们漫长历史所赋予的深厚财富,也是我们在世界文化竞争中站稳脚跟的根基。有了好内容,还要善于讲故事,打造优质产出,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统一。在大众传媒时代,各种艺术形式百花争艳,积极尝试,大胆创新,以优秀的文艺作品折射时代前进的风貌任重道远。舞剧《孔子》的海外传播依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找寻其与国际文化需求的契合之处,组建精良团队,打造艺术精品,采用音乐、舞蹈等跨文化接受度较高的艺术样式,这对于中国舞台艺术走出去是一条可以借鉴的道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能够为艺术作品赋予独特的表现力,但毕竟不同于商业题材作品,国家主流媒体推广对于此类艺术作品同样重要。在“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多元文化交相辉映的今天,在世界舞台艺术百花齐放的形势下,尽管舞剧《孔子》还存在依赖政府资助、宣传不足、收支不平衡等诸多问题,但其走进海外市场,收获多方赞誉的演出效果,还是为观众交出了一份满意答卷。创作者们用舞剧的形式讲述中国故事,用创新的方法塑造孔子形象,既为传统文化赋予了新的生机和活力,也为孔子形象增加了海外传播的有效渠道和方式。
参考文献:
[1]张永庆,毛毳,胡伟.舞自炼格:中国舞剧“多型期”典型个案结构研究[M].文化艺术出版社,2013.27-29.
[2]张麟.舞剧艺术论[M].上海音乐出版社,2019.34-35.
[3]陶诚.舞剧〈孔子〉从“走出去”到“走进去”的实践与思考[J].中国音乐学,2019,(04):135-138.
作者:葛心茹 单位:曲阜师范大学